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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界人生

黎宇文

2020年7月1日

美国专栏作家Marci Alboher在2007年提出「不能只打一份工」的「slash」概念,指一个人拥有多重身分及职业,同时在不同领域发展,过着多元生活。如今「slash」被视为时代趋势,而身兼影像导演/粤剧团创办人及监制/讲师/粤菜馆负责人的黎宇文(Maurice),早在90年代已开始这种生活和工作模式。艺术本无界限,敢於走出框框是创作的第一步。

 

自小跟父母看电影和大戏的Maurice,对表演艺术充满浓厚兴趣,中学毕业后决定报考演艺学院:「94年入读当时的科艺学院(电视/电影),第一年我们还未须选定主修科目,所有学科大家都要读,包括服装、灯光、道具、舞台管理等,对我来说是一件乐事,可以认识不同专长的同学,有些后来更成为工作伙伴,彼此在表演艺术行业一直互相扶持,为我的事业发展带来深远的影响。」毕业后第一份工作是在职业训练局担任视听技术员,算是半份政府工,入息和工作时间稳定;也曾在亚洲电视及无线电视的品牌传播科担任编导。

 

但创作人从来不甘於平淡。2001年,Maurice认识了当时是城市当代舞蹈团舞者的太太,向他介绍不少外国舞蹈录像的精彩作品,勾起Maurice对舞蹈录像的兴趣:「舞蹈录像创作在60、70年代的欧美已开始发展,而香港甚至亚洲则甚少人透过镜头呈现舞蹈。当时我开始为不同舞团拍摄宣传片及演出,尝试多了,对舞蹈动作和镜头之间的关系越感兴趣。」

 

探索艺术录像
真正令Maurice全身投入舞蹈录像的,是2002年一场本地舞蹈录像展:「那次展览只将各种舞蹈演出的宣传片,或演出期间的舞台影像拼凑而成。如果说这些零碎片段能代表香港舞蹈录像,我觉有欠公允。当时拍摄舞蹈的大多是舞蹈界的人,他们未必能充分掌握电影语言作表达。我想运用自己电影电视的专业知识认真试一次,於是与编舞家伍宇烈合作,在两小时的舞剧《苏丝黄的美丽新世界》中抽取大约七分钟的舞段,拍成《一杯茶》。」短片於2004年发表即一鸣惊人,先后获第一届香港跳格舞蹈录像比赛大奖、意大利拿坡里Il Coreografo Elettronico暨2006年第14届国际舞蹈影像节特选奖;其后更於2012年获澳洲ReelDance Moving Image Collection纳为藏品,在悉尼新南威尔斯大学作永久收藏。

 

Maurice为各种表演艺术、电影电视、广告、音乐录像等担任导演、摄影及剪接,唯独个人最钟情舞蹈录像:「影像加上舞动拥有无限可能,它虽不及语言表达清楚,但感染力更强,提供更多想像空间。」在将近20年的艺术录像专业,Maurice很开心自己的坚持在商业及艺术上均得到肯定,曾获颁 Promax电视推广大奖2005(亚洲区)「最佳假日及节目宣传片」金奖、香港舞蹈年奖「最值得表扬舞蹈录像及摄影」和「杰出视觉设计」,以及城市当代舞蹈团的「城市当代舞蹈达人」等。

 

承传粤剧文化
除了录像,Maurice亦醉心戏曲,1999年与戏迷朋友成立桃花源粤剧工作舍。2001年演艺学院开办第一届粤剧深造文凭课程,Maurice随即报读,现任戏曲学院高级讲师洪海、著名花旦郑咏梅都是同班同学。「我和老师、同学一直保持紧密关系,大家不时聚会交流,在推广戏曲文化方面亦时有合作。」2014年演艺学院创校30周年,Maurice以工作舍副主席的身分参与校内举办的国际研讨会,与中港两地戏曲界代表讨论中国戏曲的创新与传承。

 

Maurice又将戏曲元素融入家族经营的粤菜馆,由他亲自操刀的室内设计包含了大量粤剧剧照、服装及装饰。戏曲中心落成前,西九文化区管理局曾在演艺学院举办茶馆剧场模拟体验活动,Maurice亦参与其中:「我们的餐厅为剧场提供点心,我也负责设计菜单和食物造型。」千丝万缕的连结,顺着不同的人生体验慢慢累积而来,为未来开创更多可能。

 

学无止境
对於拍摄,Maurice走的是偏向纯艺术路线,他希望进一步巩固多年累积的实战经验,在前电影电视学院制作及项目统筹主任高希伦老师的鼓励下,他报读了电影制作艺术硕士课程。「这些年来,我涉猎过不同的艺术范畴,一般电影学院的纯电影硕士课程未必适合我。演艺学院的多元艺术环境,给予我空间深入探讨电影电视媒介与各类表演艺术之间互相交杂的可能。」

 

他笑言硕士课程的老师与他年纪相若,同班同学几乎可以当他的子女:「我这个年纪再读书,相对清楚自己追求甚么。其中一样我最想向老师学习的,是他们的教学方法。这些年我不时於其他院校或机构主持讲座及工作坊,但都只是一两小时的浓缩分享。若要将个人经验有系统地设计成一系列十数节的课堂,须要较强的分析力和学术知识,我希望透过硕士课程了解老师们的做法。」

 

硕士课程的毕业作品由同学们共同制作,Maurice与六位同学合作拍摄《人间烟火》,剧本根据其中一位同学的真实故事改编,讲述两母子之间的矛盾关系。作为导演,身经百战的Maurice在制作过程学会了如何拿捏得宜:「我要处理的不止是拍摄问题,还有年轻人的烦恼。但我要克制,不能插手太多,否则会剥削年轻同学们的学习和发挥,所以我要学会后退一步,理解不同人的想法和创作风格,过程中得到不少启发。」

 

(原文於《演艺通讯》2020年7月号刊登, 按此阅读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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